法國達梭：飆風從未出口 踢爆鐽震軍購騙局
更新日期:2008-03-17 記者:孫沛芬、溫紳、鄭繼文
鐽震案鬧得風風雨雨，連國防部長李天羽都因此下台。到底鐽震軍火交易是否確有其事？本刊實際向製造飆風戰機的法國達梭公司求證，發現鐽震是個騙局。
鐽震到法國談的軍火生意是否屬實？本刊實際詢問製造生產飆風戰機（Rafale）的法國達梭公司（Dassault Aviation），媒體傳播部長伊夫羅賓（Yves Robins）在接受本刊越洋電話專訪時明確表示，飆風戰機至今從未出口。「到目前為止，飆風戰機只賣給法國空軍使用，從未賣給任何其他國家。」伊夫羅賓語氣肯定，也間接證實，台灣至今仍未「飆風」成功。ctweekly_20080304_1204609703_1.jpgleft -->
至於有哪些國家曾經接觸，是否有台灣的國防部官員，或是鐽震公司的代表前往達梭公司洽談購買飆風戰機事宜？基於發言人的角色，伊夫羅賓語帶保留：「這種敏感的問題，如果說了，會違反任何公司的運作法則，因此這種商業機密或相關政治問題，我們無法說明。」對於鐽震購買戰機與否三緘其口，但是達梭公司也並未直接否認。伊夫羅賓說，對於台灣近來關於購買軍火的政治爭議，他有相當程度的了解，為了不涉入其他國家的政治，有些話必須謹慎說出口。可以確定的是，到現在，台灣買飆風戰機，根本連邊都沾不上。難道鐽震買飆風，根本是個幌子？■大陸作梗不敢賣熟悉軍火買賣的人士指出，飆風戰機並不是說買就能買，一來因為價格實在太高昂，一架要價二十億台幣（六千多萬美元）；二來達梭公司不敢說賣就賣，因為怕大陸方面抗議，怕上次賣幻象戰機給台灣時，法國跟大陸的外交幾乎生變的情況再度上演。立委張顯耀手中握有鐽震洽談購買獵雷艦、飆風戰機、拉法葉艦後續武裝，以及幻象戰機更新空對地飛彈等訊息，行政院並未否認，甚至還被新聞局長謝志偉說是洩密；事實上卻是個膨風的障眼法。立委林郁方則認為，如果鐽震真的代表台灣跟法國買戰機，主要用意也是做出姿態讓美國吃醋，刺激他們賣F-16給台灣。「預算一千六百億元都已經編好在那裡了，可是美國討厭陳水扁，不想賣給我們。這只要總統換人、政黨輪替，就能解決，不需要另外成立一個鐽震。」那到底鐽震準備買哪些軍火？實際運作情形又如何？立委林郁方說，根據他實際掌握的資料，目前有眉目的既非戰機、也非軍艦，而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軍備，但基於國防機密，不能曝光。■解散只是障眼法
事實上，鐽震公司就算如行政院長張俊雄所說的解散，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停擺。熟悉軍火買賣的人認為，其中油水太多、利益太龐大，根本捨不得放手。因此就算解散，借屍還魂的可能性還是很高；如果真的就此發展下去，可能會衍生出比拉法葉更勁爆的超級大案。
立委林郁方認為，和美國進行政府對政府的軍購，雙方以正式管道談，多少佣金也是公定的，不太可能有檯面下的酬庸，「比方說好百分之三的佣金，美國國防部會做保證、會負責，不太可能中間出亂子。」至於和法國的商購，空間就相對大得多。鐽震不是政府單位，在談的過程中抽了多少佣金，沒有人知道，國防部也監督不到；林郁方認為，這是最值得爭議的地方，「這樣一來，鐽震就有白手套的味道，中間拿走一筆佣金，還回來跟國防部邀功，等於兩邊通吃。」■軍火出口小賺頭政府口口聲聲說，成立鐽震其實也可以幫助台灣的軍備武器出口，不過了解台灣軍備實力的人士認為，事實上，能夠賣出去的很有限，和一架動輒幾十億元的戰機相比，根本只是零星賺頭。去年國軍出售一批一億發、五點五六步槍子彈給美軍，一枚子彈約五塊六，扣掉成本其實只賺五毛，為軍方只小賺了近五千萬台幣。林郁方認為，就算要賣台灣的軍備出去，也不需要成立民間的鐽震公司；依照目前的法令，國防部自己就可以成立一個公司負責買賣，根本不需要鐽震的存在。
拉法葉案關係人吳偉榮高升掌軍備
報導溫紳「鐽震案」中的最關鍵人物是國防部軍備局長吳偉榮，他在去年底竟然自費赴歐，與法國軍備局人員會面，討論以「鐽震公司」為窗口的軍備交流及合作。國民黨籍立委並曾質疑，拉法葉艦的法國廠商ＤＣＮＦ經過他的安排來台灣，拜會的居然除了當年與法方對口的中船，還有高雄民間的慶富造船廠。吳偉榮是軍人，理論上不應該介入民間的業務，為何把慶富引介給ＤＣＮＦ呢？再說吳偉榮等於是「鐽震案」的籌備主角，所有的業務都經過他；身為部屬，怎讓他的主管、國防部長李天羽，百口莫辯地辭職下台？■光二成員一路高升吳偉榮的經歷很特別，一九九三年五月台灣與法國啟動拉法葉艦的「光華二號」計畫時，他正是首位派駐在洛陽造船廠的監造組組長。同年九月，海總武獲室執行長尹清楓上校與載台組組長郭力恆上校，陪同立委參訪法國ＤＣＮ洛陽造船廠時，據隨行的前立委謝聰敏所說：「尹清楓和法方發生不愉快的事。」尹清楓甚至還向沈智慧說，如果他有三長兩短，請替他報仇。檢察官柯士斌也撰文披露：「尹與立委多人自法國造艦局考察返國，承造過程渠係專業人員，必獲得一些不利缺失及高層運作循私之蛛絲馬跡。」這些都顯示尹清楓在法國發現了一些內幕，而長駐當地的吳偉榮不可能不知道。唐飛在副總參謀長任內，也於一九九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和九月七日，兩次以「嚴重違反紀律」要求議處「光華二號計畫」的成員，因為預算一再增加，說明的理由也很薄弱；不過，身為「光二」成員之一的吳偉榮，日後卻一路由上校升到中將。如今吳偉榮繼拉法葉艦「光華二號計畫」之後，居然又成為「鐽震案」的主角，實在不可思議。「鐽震案」隱隱約約透露著拉法葉案的「光二計畫」氣味，不僅吳偉榮升中將，當年陪同立委參訪的外交部祕書呂慶龍，如今也已是駐法代表；而被外界質疑處理「尹清楓案」不佳的海總政三處處長陳國祥，如今也意外地是總政戰局上將局長。■拉法葉案中共報復法國出售台灣拉法葉艦後，曾經受到中共相當的報復，而且，法方還把拉法葉艦的祕密告訴中共；現在，我們可能再和法國合作軍購業務嗎？何況，「拉法葉案」與「尹清楓案」到目前為止，同樣依然撲朔迷離。在這種情況下，扁政府怎會突發奇想地在五二○前要「GOAL」買法製「飆風」戰機呢？「鐽震案」的荒唐程度由此可見；能說明清楚的，恐怕不是已辭職的李天羽，而是吳偉榮中將。◆作者簡介溫紳，英文名Windson資深媒體人，曾任職於《中國時報》《台灣日報》《亞洲週刊》及香港《南華早報》等多家媒體。10多年來長期追蹤「尹清楓案」，著有《無解的隱憂》《誰出賣了台灣？》《誰動搖了國本？》《誰破得了尹案？》《尹案白皮書》《誰遮掩了真相？》《誰背叛了國家？》等多本尹案相關著作。
迷人飆風多功能超級戰機
在法國，飆風戰機（Rafale）是21世紀的明日戰機，從1983年開始重劃。剛開始國家出資60％，民間出資35％，目的就是為了建造一架擁有最高科技的戰機，適合各種戰場，包括中東高低差異大的戰區，都可勝任。這款戰機特別強調隱形的功能，反雷達偵測。飆風戰機不僅設計給空軍使用，也給海軍使用，可以擔任多功能的作戰任務。光是一架飆風戰機，就可代替6架不同功能的戰機；其中的電子和高科技裝備，突破過去戰機所不能達到的境界，因此不僅可做為攻擊戰機，也是防守型戰機。既然功能如此優越，價格也相對高昂，比美國的F-16足足貴了1,000萬美元；因此儘管許多國家有興趣，卻也因為價錢太貴而不敢輕舉妄動。這也是導致目前飆風戰機未賣給任何其他國家的主要原因之一。※資料來源：法國國防部、飆風戰機相關網站
飆風(Rafale)戰機售價20億
●型號Rafale C價格6,210萬美元（約合台幣19億3,600萬元）●型號Rafale M價格6,790萬美元（約合台幣21億1,700萬元）※資料來源：維基百科全書，法國Dassault公司2006報價
聯勤主導，完全國造 雲豹甲車出口潛力足
報導鄭繼文談到軍火交易，我們直接想到的是外購武器，我國在過去十餘年裝備的F-16戰機、愛國者防空飛彈、幻象2000-5戰機、拉法葉巡防艦等，都是歐美製造的先進武器。事實上，我國是世界上國防工業較發達的國家之一，國產武器一直在國軍占有重要的地位，三軍目前都配備許多國造武器。■武器出口受限制國造武器涵蓋三軍，船艦、戰機、戰甲車輛、飛彈都能夠自製。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國造武器是空軍的ＩＤＦ經國號戰機與配備的天劍一、二型空對空飛彈，空軍防空部隊的天弓系列飛彈；海軍的成功級巡防艦、錦江級飛彈巡邏艦、光華六號飛彈快艇與雄風二型飛彈；陸軍的勇虎戰車、雲豹甲車等。不過，由於我國所處的政治環境特殊，就像外購武器一樣，連武器出口也受到層層限制。

除了受到政治因素牽制之外，國造武器裝備大部分都不是百分之百自製。許多技術或是零附件是需要外國供應，而且愈是精密複雜的武器，愈是仰賴外國技術，使其出口受制於外國。舉自製的AT-3教練機和ＩＤＦ戰機為例，便採用了許多美製零附件。再舉去年底於國慶國防展示中大出鋒頭的雄風三型和天弓三型飛彈為例，這兩款飛彈的若干核心組件也是美國製造。由於使用美國製零附件，因此我國要出口這些武器必須獲得美國的同意，但美國基於本身的國家利益，通常會予以反對。ctweekly_20080304_1204608758_11.jpgright -->
因此，受限於技術使用問題，加上政治因素的干擾，真正可供出口的國造武器其實並不多，特別是愈先進複雜的國造武器愈不可能出口。基本上，在國造的各類型武器裝備中，自製率較高、技術複雜度較低的陸軍傳統武器，它的出口可行性較高。出口這類武器不會受制於技術與零附件的供應國家，而且附帶的政治與軍事衝擊性較低，比較不會引起外交上的麻煩。■輕武器軍援友邦我國目前自製的各類武器中，最可能出口的是陸軍傳統武器，包括步兵武器、火砲、戰甲車輛在內，我國均具備獨立完整的研製能力，出口這些武器完全不會受制於外國。特別是在步兵武器部分，國內在這方面的技術相當完整。我國是從仿製美國的步兵武器起家，像是仿M14的五七式步槍、仿M16的六五式步槍、仿M60的五七式機槍、仿M2HB的T90機槍、仿Mk19 Mod3的T91榴彈機槍等。國內兵工單位從仿製開始，通過維修、改良逐步建立了自主的輕武器研製能力，目前國內在這部分已具備穩定的實力，而且配套的各類型彈藥也都能夠自製。據估計，我國目前具備年製造兩萬把步槍、兩千挺機槍和一億發各種口徑子彈的生產能量，這種能量遠超過國軍日常運作的需求，因此許多設備都是處於閒置狀態。
國造步兵武器以往不乏出口的案例，而且都是政府基於鞏固邦交的外交考慮，過去曾經多次用「軍援」性質出口步兵武器和附帶的彈藥給友邦國家。這些國造步兵武器甚至還參與過某些國家的內戰。出口數量最多的國造步兵武器是六五系列步槍，曾經出口到中美洲的巴拿馬、海地、薩爾瓦多、巴拉圭等中南美友邦與賴比瑞亞等非洲友邦，不過具體的數量外界並不清楚。國造的八六式步槍雖然沒有量產裝備國軍，卻由外交部買單出口到約旦，據說數量超過四千把，專供約旦特種部隊使用，堪稱是國造輕武器最特別的案例。ctweekly_20080304_1204608758_13.jpgleft -->
此外我國在彈藥的研製方面也頗具實力，當年在越戰時期，便供應美軍大量國造彈藥以應戰爭的消耗，彈藥曾經是我國武器出口的重要項目。過去幾年，美國在伊拉克、阿富汗從事激烈的反恐作戰，由於美軍的彈藥消耗量過大，加上其全球軍火採購布局的需要，因此把我國列為全球重要的子彈供應國家之一。美國在二○○五年向我國購買十二萬發子彈，有五．五六、七．五二、十二．七公厘口徑彈藥各四萬發。由於品質讓美軍相當滿意，後來又陸續向我國採購數批子彈。這些子彈是由位於高雄的軍備局二○五廠負責製造，美方為了確保這些彈藥的品質，還曾經派員到二○五廠廠觀察製造流程。■戰車零件賣中東除了步兵武器和彈藥外，戰甲車輛也是國造武器的強項，特別是供應步兵使用的履帶式和輪式裝甲車，國內目前已實現了自給自足，是未來國造武器出口最值得努力的領域。第一款國造戰甲車輛是CM21步兵戰車，它是仿自美國的M113A1裝甲車，包括各種衍生車型總計製造超過一千輛。CM21大量裝備陸軍的裝甲和步兵部隊，它的單價約七百萬元，比同級的美製M113A1便宜許多，是相當成功的國造陸軍武器。我國雖然沒有出口過CM21系列裝甲車，不過卻成功地培養了國內的一批戰甲車輛零附件製造廠商，這些廠商除了供應國軍CM21所需的零附件之外，還出口零附件供應國際市場使用，目前用於若干東南亞、中東國家的M113裝甲車上。繼CM21步兵戰車之後，我國最近又研發出雲豹八輪甲車，是我國近年的代表性國造武器。雲豹甲車是由聯勤兵整中心主導，結合軍備局、中科院、工研院、漢翔公司等國內產官學界合力完成。由於完全由國內研製，我國擁有完整的技術產權，未來可將雲豹甲車推往國際銷售。雲豹甲車目前正循國際間慣用的做法，有多款衍生車型在發展中，包括步兵運輸車、步兵戰鬥車、輪型戰車、自走迫砲車等，與外國同級裝備相比毫不遜色。

雲豹甲車專案是台灣產業升級到國防領域的指標性計畫，該專案正進行釋商作業，由國內廠商參與雲豹甲車的製造工作。通過先進技術的釋出，不僅可創造工作機會，紓解傳統產業的失業問題，更重要的是能促進相關產業的升級，培養一批製造戰甲車輛的衛星廠商，未來可循CM21模式進行軍品外銷，甚至是用化整為零的方式出口雲豹甲車。ctweekly_20080304_1204608758_15.jpgright -->
■武器出口應積極在政治與武器技術的限制下，我國過去幾乎沒有武器出口，所出口的少量步兵武器都是配合外交的需要，以軍援名義供應友邦國家使用。國造武器無法正常出口，除了政治因素造成的自我設限之外，我國一直缺乏類似歐美國家的武器出口政策和機制，使得潛在客戶沒有正常管道向我國購買武器裝備，也是國造武器無法出口的主因。儘管「鐽震案」造成政壇的風暴，不過如果能藉此機會全面檢討我國的武器出口政策，積極經營未來的武器出口，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台灣主要出口武器
●65式系列步槍出口國巴拿馬、海地、薩爾瓦多、巴拉圭、賴比瑞亞●86式步槍出口國約旦●CM21步兵戰車零件出口國東南亞、中東●5.56、7.52、12.7mm彈藥出口國美國
國軍自製武器
◎IDF經國號戰機◎成功級巡防艦◎錦江級飛彈巡邏艦◎光華六號飛彈快艇◎天劍一型、二型空對空飛彈◎天弓飛彈◎雄風二、三型飛彈◎CM11勇虎戰車◎CM21步兵戰車◎雲豹八輪甲車◎57式步槍◎65式步槍◎86式步槍◎57式機槍◎T90機槍◎T91榴彈機槍◎5.56、7.52、12.7mm彈藥
雲豹八輪甲車諸元表
⊙編號CM-32⊙戰鬥重量22,000kg⊙車長7.4m⊙車寬2.7m⊙車高2.9m⊙最高速度100km/h⊙動力450hp⊙迴轉半徑11m⊙爬坡度60％⊙傾爬度30％⊙垂直攀高0.7m⊙越壕寬度2.0m⊙涉水高度1.0m⊙巡航里程800km⊙武裝25公厘機砲、7.62公厘T74排用機槍、12.7公厘50機槍、40榴彈槍、雙邊各 6管發射器⊙造價8,000萬元
勇虎式戰車諸元表
⊙編號CM-11⊙戰鬥重量54,400kg⊙車長9.3m⊙車寬3.63m⊙車高3.33m⊙動力750hp⊙最高速度48km/h⊙爬坡度60％⊙傾爬度30％⊙垂直攀高0.91m⊙越壕寬度2.59m⊙涉水深度1.22m⊙巡航里程483km⊙乘員4人⊙武裝105公厘火砲（攜彈量58發、7.62公厘T74排用機槍、5.56公厘T75班用機槍）⊙造價1.2億元